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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国陪读的背后,一个个家庭的喜与悲 教育梦想与现实碰撞

祁珍飘
导读 泰国陪读的背后,一个个家庭的喜与悲《他乡的童年》第二季终于来到最后一期,这一期周轶君带我们深入探访泰国陪读家庭。近年来,泰国逐渐成...

泰国陪读的背后,一个个家庭的喜与悲

《他乡的童年》第二季终于来到最后一期,这一期周轶君带我们深入探访泰国陪读家庭。

近年来,泰国逐渐成为低龄留学的热门选择,这里不仅生活成本低,更凭借丰富多元的国际教育环境,吸引了众多中国家庭前来陪读。

对于这些陪读家庭而言,教育不仅仅是孩子的事,也深深地影响着他们的家庭关系、个人成长与社会角色的重塑。

泰国陪读:理想和现实

泰国留学看似美好,但光环背后,却隐藏着无法回避的问题。

孩子需要面对文化冲击与身份认同的挑战,而父母则需要适应全新的生活节奏,学会放下曾经的成就感,重新寻找自己的定位。

在此之前,很多问题是难以预见的。

1.放弃事业的陪读父母

康哲宇的父亲康立伟,原本在国内经营房地产生意,但为了孩子的教育,他和妻子决定放下一切,来到泰国成为全职的陪读父母。

现在他在清迈开了一家泰拳馆,这是一种全新的尝试,但泰国的法律和文化差异让他在经营过程中面临许多挑战。

因为在泰国做生意,必须让泰国人持有超过51%的股份,而且要雇佣泰国人,自己很难完全掌控企业。

通过这段陪读经历,他逐渐认识到,教育并不只是选一所学校,真正的教育应该是在家里。

他说:“我自己应该成为那样的人,孩子才有可能成为我希望的样子。”

2.陷入身份认同的妈妈

陪读父母希望孩子能在更好的教育环境中成长,但这种选择往往要放弃自己的职业和社交生活。

吴云一家来自贵阳,原本她是一名银行行长,如今她是三个孩子的全职陪读母亲。

她坦言,尽管已经为可能面对的挑战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身份的转变依然带来了巨大的心理落差。

“过去,我可以自豪地说我是银行行长,但如今,在机场填写职业一栏时,我只能写‘家庭主妇’。尽管这是我为孩子做出的选择,但这种落差仍然让我感到迷茫。”

吴云认为泰国的教育资源非常丰富,她为孩子安排了德语课,这并非是孩子喜欢,而是一种教育策略。

她解释道,德国教育几乎是一站式的,而且许多德国大学是免费的,非常具有性价比。

来到清迈后,她才发现人生并不是旷野,只是在不同的轨道上,换个轨道继续前行。

3.曾经拒绝成为“全职妈妈”

在清迈,父母们不仅要面对文化和法律的差异,还要应对家庭关系的变化。17岁的王喆和母亲来到清迈不到一年,但已经经历了多次争吵和磨合。

王喆的母亲曾经坚定地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做家庭主妇,但她为了孩子的未来,放弃自己的事业,与丈夫分居,在异国他乡承担起照顾孩子的重任。

这种选择带来了巨大的生活变化,也让孩子不得不一夜成长。

儿子王喆说:“既然出来了,那肯定就是冲着大学去的。”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考回国内,没有退路了,只能勇往直前。

母亲认为最差也要考上清迈大学,因为它的国际排名和中国农业大学相齐名,这是一个兜底的梦想。

4.一个家庭的负重前行

跨国陪读并不仅仅是妈妈们的个人选择,更是整个家庭关系的重新调整。

白波和他的两个女儿每半年才能见一次面,他的手机里一直记录着女儿和妻子的身高体重变化。对他来说,这段时间最深的感受不是落寞,而是担心。

妻子王君在清迈则需要面对租房、教育、保险等一系列现实问题。

她说,租房时押金很难退回,公立医院的医疗资源也仅限于泰国人,这些都增加了生活的复杂性,这也是很多陪读家庭的知识盲区。

许多人觉得,泰国的教育是通向英美大学的跳板,经历过之后,白波却认为,这完全是两回事。

多元文化背景:挑战和机遇

在清迈生活了五年的牛亚凡不仅是一位陪读家长,她还是清迈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的博士。

她研究了38个在清迈求学的中国家庭,从社会学、人类学以及教育学的角度探讨了儿童旅居、留学、移动性等问题。

她认为,“家庭教育与社会文化的脱节是跨国教育中无法回避的问题。家长们必须在保持传统与融入新文化之间找到平衡。”

在众多跨国陪读家庭中,有些家庭在这段时间里变得更加亲密,而有些则面临着关系的破裂与重新调整。

即便如此,父母依然坚信,为了孩子的未来,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
她们不断调整自己的角色,重新规划家庭的未来,努力在异国他乡为孩子创造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。

大部分留学家庭都是做一种体验式的旅居生活,因此孩子的身份认同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。

牛亚凡博士举了一个例子:她曾经带女儿去餐厅吃饭,一个中国妈妈问女儿,你从哪里来。女儿的回答让她感到惊讶,女儿想了一下回答道:“我是清迈人。”

这也是清迈有趣之处,清迈是一个多元文化的地方,这也是我们所说的世界主义。

最佛系的地方也鸡娃

任国华老师在泰国一所公立学校任教多年,他认为泰国对成功的认同标准与众不同。

在泰国人的观念里,即使毕业后找不到工作,也不会完全没有退路。所以在泰国的教育体系中,学生可以不做作业,但不能不参加活动。

因为学生的参与活动都会被量化打分,这些活动对他们的动手能力、社会适应能力都有很大提升,毕业时学生就成为了一件“完成品”,能够立即融入工作团队。

在泰国,当作业过多时学生会选择不完成,为了让所有学生都通过考试,老师就只能降低标准。

但这实际上并非降低标准,而是教育理念的不同。所谓的“降低标准”,或许只是作业要求的放松,但在其他方面,学生们仍有许多值得探索和学习的内容。

独特的教育模式让泰国学生在创意型工作上具有独特的竞争力,泰国发达的广告业就是一个典型例子。

牛亚凡博士认为泰国整体教育理念看似佛系,但实际上,当地中产阶级对孩子的教育要求并不低。

这些泰国中产家庭对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视,为他们报名各种学术补习班和兴趣爱好班,如钢琴、芭蕾、高尔夫等。

在泰国的中国家庭也迅速找到了类似的路径,因为对大多数陪读家庭而言,泰国只是通往英语国家的跳板。

除了学术成绩外,培养孩子的体育特长也可能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有效途径。

一般来说,在泰国基本上只要有中等收入,也就是月收入在2万泰铢左右(约合4000人民币)的家庭的都能负担得起高尔夫。

“奶爸”一家来自北京,在泰国陪读过程中,“奶爸”全权负责女儿的高尔夫训练,包括选择球杆、应对天气变化,甚至是如何穿衣服、赛前饮食等。

但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将女儿培养成为一名职业选手,而是走前人已经走通的路。

因为他们当中的一位来自上海的妈妈,她的女儿通过高尔夫运动被美国中西部一所大学录取,而且还获得了奖学金。

教育这件事上,真正的问题是?

刚来到泰国时,许多人可能认为,只要解决了孩子的教育问题,其他问题就会迎刃而解。然而,事实并非如此。

在跨国文化的冲击下,孩子们需要独立应对许多事情,父母无法完全理解他们的感受,也无法用自身的经验为他们提供指导。

这些孩子的生活经历与众不同,他们从小就积累了许多独特的体验,这种独立性在某种程度上可能转化为孤独,甚至带来心理创伤。

泰国陪读妈妈潇潇,曾经也是一位小留学生。

她在12岁时被父母送往新加坡独自留学,长期的异地生活使得她与父母的生活习惯截然不同,甚至在下一代的教育方式上也产生了巨大分歧。

父母主张温和的教育方式,认为应对孩子包容一些,但潇潇性格急躁,甚至曾因着急而用藤条管教,无意中还打到了父亲。

谈到12岁独自出国的经历时,她坦言刚开始非常难过,在陌生环境中感到无助与彷徨。尽管周围有许多善意的帮助,但没有任何一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洞。

所以,她也坚决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12岁出国,她一定要陪在孩子身边。

在陪读父母中,有一位特别的父亲——圆满师傅。他原本在一家机构工作,如今已出家,孩子则由妻子照顾。

圆满师傅认为,教育孩子时总是想着去塑造和干预他们的成长,这并不是理想的方式。

他坚信,不能指望一个不同的人群、社会或国家会变成理想中的样子。

他曾对一位教师朋友说,不能假设所有孩子都是好的,因为一旦发现孩子做了不好的事情,这种假设会使你的世界观崩塌。

这实际上与孩子无关,假设孩子都是好的,实际上只是自身的期望而已。

圆满师傅认为,如果你真正爱孩子,热爱教育,那么无论孩子表现如何,都应当去爱他们,教育他们。

他还表示,当你勇敢地面对自己,看到真相后仍然选择继续下去,那么你将拥有巨大的力量。

在泰国陪读的路上,父母和孩子们走过了不易的旅程。

为了孩子的未来,他们选择离开熟悉的环境,踏入陌生的国度。陪读生活既带来了孩子在多元文化中的成长和机会,也让他们承受了孤独与不确定的压力。

虽然泰国只是通往更高教育目标的中转站,但这段经历深刻影响着每个家庭。

无问前程,许多父母和孩子依然在异国他乡探索着属于他们的教育的可能性。

泰国陪读的背后,一个个家庭的喜与悲!